首页 >地方要闻 > > 正文

死亡之轻|环球热议

发布日期:2023-01-26 19:50:54 来源:哔哩哔哩 分享

张子欣越发怀疑起陈宇茗的身份了。

自己对这句话记得很是清楚。


(资料图)

紧接着,张子欣用自己觉得还算一般的口吻道:

“那么,六年前,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重要事件?”

陈宇茗忽地就不敢看他了,眼神飘忽不定的。

张子欣感到奇怪无比,等待着她的答复。

“嗯……如果硬要说大事的话,那时候我在一家收容机构生活,结果那年破产了,然后我就到别的机构去了。”

张子欣有些吃惊,六年前的事件他仍记得清楚,那家收容机构是从事非法人体改造而被军方捣毁了,陈宇茗按理来说是受害者之一。

但现在陈宇茗对他所说的,却是国家对外的报道。

张子欣觉得,陈宇茗可能是被洗脑了——

但如果这样,陈宇茗为什么还会觉得那句话耳熟呢?

应该是陈宇茗被改造的部分有关记忆吧,所以才没有被完全洗净吧。

不知不觉就走神了。

陈宇茗的手又伸在他眼前,左摇右晃的:

“张大队长~你还好吗?”

张子欣回神,看向她:

“抱歉,刚才走神了。”

“哦,对了,谢谢你。”

陈宇茗有些吃惊地看向张子欣:

“谢谢我......”她指指自己,“谢我干什么?”

“还有……对不起。”

“哦……哦。”

他注意到,陈宇茗眼神有些涣散——好像走神了。

张子欣刚想走上前去,陈宇茗动了动。

于是——陈宇茗忽然将腰弯下,头向前凑去,吓得张子欣连连后退。

几乎快碰到鼻尖了。

“我说——所以你的感谢和道歉是为了什么呢?”

张子欣感到陈宇茗炽热的目光盯向自己,眼睛连忙向右瞟去。

“没什么,随口一说而已。”

陈宇茗有些狐疑地退后,忽然喊出来一声:

“啊!我明白了!”

张子欣一个寒战,感觉自己迟早要被这样吓死在岗位上。

“你感谢是因为我帮你通知了大家,而你道歉是因为你把我给打晕了!”

张子欣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这几件事能联系在一起。

“.…..好吧,被你猜中了。”

陈宇茗自豪地摸摸鼻子。

张子欣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陈宇茗已经不知不觉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

张子欣没打算解释,陈宇茗也就没打算问了。

但是自己又非常好奇!

她的好奇与理智在心中斗争着。

最终她得出一个结论:

自己猜不就好了吗。

于是乎……

陈宇茗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高兴。

——毕竟自己信口开河瞎猜的东西竟然是正解。

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果然没错!

她又呆呆地望着张子欣:

这个傻子的思维果然与常人不大一样,得剑走偏锋才能理解他的想法。

为什么自己问他的时候他还不愿意透露——

真是奇怪的思维模式。

不……不对吧,那照这样下去,他这个脑袋一根筋的人是怎么爬到现在的?

“.…..别看我了……走了,别人都散了。”

张子欣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传来。

“哦……哦!”陈宇茗的视野渐渐回到现实,一怔,跑向张子欣已经远去的背影,“不是……你等等我呀!”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没有人说话。

陈宇茗在思考刚才的案件模拟,那张“死者”照片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太入神,结果视线一聚焦:

已经到了分开的丁字路口了。

陈宇茗刚刚要说“再见”,一转头,才发现张子欣早已甩给她一个背影。

陈宇茗忽然感到分外尴尬。

都要分开了,怎么就跟陌生人一样的一句再见都不说呢?

陈宇茗想到这,便向张子欣快步走去。

……

张子欣见到丁字路口了,而陈宇茗也没有往这边走的倾向,就猜测,陈宇茗跟他不顺路——

这样就不用跟她说话了。

心中一阵窃喜,为自己挣脱了牢笼而感到开心。

随即大步向前走去。

“张子欣!”

自己的肩膀忽然被一只柔软的手搭上。

张子欣又一次被吓到了,他颤颤巍巍地回头,只见背后是陈宇茗那和蔼的笑脸。

阴魂不散啊。

行人看向他们,张子欣感到无比尴尬。

“怎么了?”

张子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向陈宇茗看去。

“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陈宇茗的脸气鼓鼓的,一只手紧紧拽着他的肩膀,另    一只手不安分地在空中比画着。

张子欣不理解陈宇茗在这固执什么。

于是他当即斩钉截铁地甩了一句:

“没有。”

“你是傻子吗?”

陈宇茗的语气越发不悦了。

张子欣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不是在发疯——

她很严肃,非常严肃。

张子欣看着她那已经通红的脸颊,高马尾已经分叉向两边,腮帮里全是空气——

很明显陈宇茗才是个傻子吧。

张子欣不知不觉冒出来这样的想法。

……

陈宇茗听到否定的答复后,整个人都炸毛了:

“张大队长,你的再见呢?!”

张子欣怔了怔,应该是知道错了——

被吓到也有可能。

结果张子欣难得露出表情——不解的表情,有些死气沉沉的黑瞳静静看着陈宇茗。

陈宇茗忽然被这双黑瞳所吸引了。

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深邃的黑瞳见不到底,所有的物质似乎都被吸进去——包括陈宇茗自己。

陈宇茗看呆了,难道张子欣对自己变得和善了?

但是一道极其冷峻且违和的声音打破了陈宇茗的幻想世界:

“为什么要说再见?”

“。。。”

她忽然觉得,张子欣刚才的表情变柔和了是因为——

他可能觉得他在看的是一个傻子。

陈宇茗那一刻有想把张子欣打得鼻青脸肿的冲动。

“.…..算了,我有问题跟你讨论。”

“你说。”

张子欣忽然正色,让陈宇茗有些吃惊:他好像对这类正事极感兴趣。

“呃……经过刚才的线索,我觉得可以推断出这几点:

1.    杀人手法为将浓硫酸或浓硝酸注入受害者体内;

2.    现场并未留下凶器及除死者以外的人类活动痕迹,所以凶手作案手法必定极其娴熟;

3.    全球各地都有作案,故本次案件是有组织的犯罪团伙;

4.    作案范围及广,证明此组织的普及速度快,最有可能的是互联网作用;

5.    化学物品多,证明可能有高层扶持。”

说完,陈宇茗就看着张子欣,眼睛里像是有光一般。

“……”

张子欣也就直勾勾地盯着陈宇茗看。

还当我是傻子?陈宇茗心中如此质问道。

“.…..说完了?”

她歪歪脑袋:

“不然呢?”

张子欣的目光落在她的眉心,眉眼之间好似透露出一种不满。

“通过以上总结,你还漏了一点,通过推理出凶手手法娴熟,且范围广可得,这次犯罪在及早以前就开始培训并筹划了。”

“哦……问你个题外话可以吗。”

“嗯。”

陈宇茗忽然垂眸而下,眼神有些黯淡:

“你觉得,你现在的工作是为了为那些死者讨回公道吗——亦或是说——生命在你眼中的分量是什么?”

张子欣听到这句话,完全没了动静,就只是站在那里,好似在沉思,好似在忧伤。

陈宇茗看不出他的意图。

“我现在站在这里,并非为了讨回公道,仅仅是为了不让活着的人再次离奇死去,另外,”张子欣的黑瞳中透露了一股复杂的情绪,“生命很轻,且是无法承受的轻盈之重。”

……

早晨,张子欣被电话铃声所吵醒,铃声刺耳,嘈杂。

难得在上完学的周末能睡个懒觉——张子欣有些不愿去接电话。

犹豫再三,还是拿起电话,是他奶奶打来的。

接通了电话,话筒里传来奶奶的笑声,似乎很是开心。

上一次接通奶奶的电话,她说她与爷爷一切安好,张子欣思索着,似乎就是因为这件事开心的吧。

奶奶又与他唠起家长里短,聊着聊着,话锋一转,叫他与爷爷说几句话。

不过当爷爷开口说话时,张子欣感到不对劲——他说话似乎有些困难,仿佛是有一团气堵在他的咽喉,许多话语张子欣并没有听清。

爷爷只是问张子欣,有没有在好好学习,有没有想好高中去哪,又跟张子欣说,要保护好自己,随即没了下文。

奶奶接过电话,安抚了爷爷几句。

随即离开爷爷身边。

说是要与张子欣说几句话。

张子欣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奶奶再次说话——

与此同时,不安感在张子欣心中的猛烈滋生出来。

奶奶在电话那头告诉了他爷爷的病情。

是肺病——无法医治的肺病。

那是如同一个局外人的语气,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细水长流一般的故事,缓缓灌入双耳。

张子欣则是有些呆滞地听着。

直到奶奶说到爷爷的病情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哭起来。

——哭声很大,她断断续续地向张子欣哭道自己以后就是一个人了。

张子欣就在房间门口静静立着。

将门把手压下去一半的手就如此停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张子欣想去看爷爷,奶奶却不准——他应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以至于在哪住院都没说。

奶奶挂断了电话,张子欣才有些回过神来。

张子欣感觉自己的腿将自己带到窗帘面前。

他的手拉开了窗帘,眼睛看向窗外。

是一个还算有生机的早晨。

窗前的几棵树木仍是翠绿的,鸟儿的叫也富有韵律,车道上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声响,几位老人拄着拐杖在散步。

张子欣再看不下去眼前之景,将头埋到臂弯中,哭泣起来。

次日晚上,张子欣和母亲正吃着饭,还挑了部喜剧电影。

名字叫什么张子欣已经忘却,只记得父亲打来视频电话。

那是张子欣第一次见父亲哭——

他的眼眶周围被染的通红,虽然戴着口罩,但仍想象的到刚才父亲是怎样的。

随即转入镜头的,是爷爷的面孔。

他的脸被厚重的呼吸罩所掩盖着,发白的嘴唇透过面罩看得分外清楚。

他似乎有些困难地开口,张子欣完全没有听清楚。

张子欣又不想让爷爷如此费力,只一个劲地点头,点着点着,张子欣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酸痒。

等爷爷说完,父亲便将摄像头对向自己。

对着张子欣招招手,还用尽全力挤出一丝笑。

张子欣也感到自己的手对着摄像头挥起来。

电话挂断后,张子欣一言不发,将电话反扣在桌面上,吃起了饭。

紧接着便是三天的沉寂,张子欣的心一直被紧揪着,但张子欣却不敢问,张子欣害怕知道现状,害怕起现实的残酷——

他开始逃避现实。

又是过了几天,七点才过。

张子欣被那活泼聒噪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在床头柜胡乱摸索着。

抬屏一看,是他奶奶打来的。

怀着激动与忐忑的心情,缓缓按下接通。

电话里传来的是父亲的声音。

只丢下了一句话:

“爷爷走了。”

次日,他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是嘈杂的。

那是他两个月后——或者不止两个月,又一次看到爷爷。

嘴唇已经被鲜艳的口红所浸染,面色是一片惨白的。

奶奶叫他跟爷爷说几句话。

他一个劲地摇头。

并非不愿,只是他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想说的太多,反倒成了一种难处。

他见到伯父跪在火炉前,将身体埋下去,背部止不住地颤抖。

他见到奶奶在回去的车上,半句话不离爷爷。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但他感受不到死亡的重量。

死亡,似乎就是一句话之间的事情。

他感觉,这是他无法承受的生命的重量——

一点不重,反而轻得无法抓住。

直到几个星期之后,他又一次去到奶奶家里。

他是来被奶奶叫来拿走爷爷的遗物的。

他看见自己8岁多写的字被好好珍藏着。

他又看见了他爷爷写的一首诗。

我有一棵树

是一棵小树

有一天我走了

就把我的骨肉托付给这棵树

骨肉变成骨灰

骨灰留给小树

把它洒在树脚

让树的根须吸入

如此这般

我进入了小树的枝叶骨肉

如此这般

死亡的我便能与小树常住

如此这般

我的生命由动物变为植物

如此这般

我继续生长不会止步

走的那天我会告诉孩子们

我并没有走,不过是变成了一棵树

这棵树是我

我就是这棵树

你们要是想我

就来看看这棵树

送上一束鲜花

还可以对树倾诉

一阵清风

树摇动筋骨

那就是我听到倾诉

给你们的回复

张子欣静静读完,随即潸然泪下。

……

得到这样的答复,陈宇茗有些吃惊。

张子欣随即又补了一句:

“但是世上绝对没有永恒的死亡。”

“嗯,你是对的。”

陈宇茗轻声回答道。

谨以此章献给我的爷爷

标签: 人体改造 生命的重量 杀人手法 作案手法 犯罪团伙 喜剧电影 一切安好 一个劲地 剑走偏锋 幻想世界 细水长流 潸然泪下 我觉得可以 相信自己 好好学习 看不下去

Copyright ©  2015-2022 全球兽药网版权所有  备案号:豫ICP备20009784号-11   联系邮箱:85 18 07 48 3@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