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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街上昂首阔步地走着，看起来青春靓丽、充满自信。可实际上她刚刚遭受了巨大打击。从小到大，从校园到社会，男性无不围着她打转，她未尝领略过失败的苦涩。正恍惚间，有人从后面疾步走了上来，紧跟在她身后，既不超过她，也不叫她。女孩非常紧张，见甩不掉他，干脆猛一回头——此人正是X。
“您怎么……出来了？”她还是称呼他为您，保存了自己的体面。
“房子可以租给你。我可以不收钱。现在……你愿意……陪我走走吗？”
这出人意料的胜利让女孩困惑不已：他刚才还让我滚，现在又跟在我后面像一条狗，还免租请我回去，这到底怎么回事？很快她就说服了自己：他还是喜欢我，刚刚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罢了。想到这里，女孩的心情为之一振，乐呵呵地跟着X走了。X面色惨白，步伐却很坚定。很多年来，他都没有像这样被打动过。以前，他总被不可控制的暴怒占据，容易失去理智，早就忘了什么是温柔。他很想对别人好，可总是不免要嘲笑自己，最终把好意变成了憎恨。
其实说来也简单，他一个人待了太久了。
女孩的存在让他相信生活可以是美好的，可这也让他发觉了一切的无可挽回。他杀了人，已经杀了。以前，他只想着掩盖；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并对此深感悔恨。给一个人买食物，体谅她的困难，帮助她，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和人群的联系——这联系一开始就存在，现在又重新显现出来。
就像每个轻易坠入情网的年轻人，X也倾向于用想象来美化对方。在他看来，她的外表无疑是优美的，她的心地更是纯洁无暇。她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自信和包容——特别是她的微笑。她刚刚才认识他，但很快就理解了他。她的出现，就是为了纾解他长久以来的痛苦，就是为了坐在他身边侧耳倾听，即使她一言不发。
他带她去的地方，正是那处郊外，那个藏尸之所。
他即将对她和盘托出一切。他明白自己已经完了，也该了结了，如果坦白是赎罪的第一步，那么他愿意先对她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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